2020年4月30日 星期四

「雖然愛,但不喜歡。這就是結婚。」 --- 《四重奏》第六話



「雖然愛她,但不喜歡她。」無意中聽見丈夫幹生的心聲,大受打擊的真紀離開食店,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想要擁有家人,所以結婚。」
「即使結了婚,仍想著跟她像戀人一般。」

「回過神來,他已經不是我的家人,而是我的單相思。」
「她已經不是我的戀人,而是我家庭的其中一員。」

「為甚麼會變成這樣?」
「渴求的東西,彼此完全相反。」

「但這樣下去不行。我要好好跟她談一談。我想著。」
「好好跟她談一談。我想著。」

幹生回到家中,跟真紀寒喧數句,接過酒杯後站在原地,似乎有話想說。站在他面前的真紀帶著期待的眼神,微笑等待著;幹生的眼神卻一直閃縮。直到幹生準備開口,音響傳來他們初次接吻時播放著的交響曲,把幹生坦白的意念再次壓下去。幹生轉身離開兩人的高氣壓,坐到梳化,打開電視,遺下了想著說些甚麼,卻未及開口的真紀。

趁著妻子到便利店,暫時逃離家中那窒息空氣的空檔,穿上拖鞋的幹生,就此離家出走。



在《最棒的離婚》,坂元老師用上十集和一集SP的篇幅,用兩對夫婦,寫盡如何由相知相遇相愛,到碰壁、磨擦,最終走至離婚收場。
在《四重奏》,坂元老師則用上一集的篇幅,用一對夫婦,把上面一整套劇集表達的東西濃縮成精華。

身為觀眾,很自然就會用上比較抽離的第三身、全盤的角度,跟真紀和幹生一同回望他們的婚姻。筆者頭幾次翻看,焦點總是放在坂元老師言說故事的匠心獨運:把夫婦的心聲平行而放,突出兩人之間的期望落差;透過詩集、炸雞、電影、夫妻生活日常等平凡場面,就完整道出兩人走在一起,然後漸行漸遠的故事。

真紀想從婚姻得到的,是一生一世的家人。一種滿足、穩定、令人安心的關係。婚後,她的世界只有一個家、一個四方盒、以及她所身處的小社區。也許沒趣,但令人安心。

對幹生的喜歡亦然。對真紀而言,這段關係一直停留在詩集的第九頁,就足以讓她滿足。

幹生想從婚姻得到的,是一生一世的戀愛。一種浪漫、心動,又一直讓人欲求不滿的關係。他很愛真紀,也一直希望能喜歡她更多,她也會更喜歡自己;然而但求安穩的妻子,卻沒有更多可以讓生性怯懦的幹生去探索、喜歡。

這是兩人之間的期望落差。就只是各有所求而已。
本來不存在誰對誰錯。

如筆者之前在碎碎念中所言,這本身已經存在的落差,並不是兩人最後分開的主因。
關鍵是幹生明明認知到落差,卻缺乏把落差拉近的坦誠。

「在一起的過程中,我們漸漸變得無須勉強自己,沒有謊言,也沒有隱瞞,可以展示坦誠的自己。」
「在一起之後,我明白的是,雖然聽起來好像理所當然,但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啊。」

對真紀來說,這段婚姻並沒有任何問題。知道真紀的出身後,更加會明白,原來平凡的安穩對真紀來說,已是難能可貴。

對關係感到不滿,認為婚姻出現問題的,就只有幹生。在真紀沒有先過問就沾上檸檬汁的時候、一同看電影的時候、真紀沒有意思陪他去新開的咖啡店的時候、把他珍而重之的詩集當成煲墊的時候,以至在這兩年間任何一個二人單獨相處的日子,幹生有無數次向真紀坦白的機會。只是他每次都選擇逃避。

這段婚姻失敗,絕對是幹生的責任。
除了因為真紀作為主角,篇幅較多,觀眾容易同情以外,平心而論,幹生的逃避的確可恥又沒用。

這是觀眾在這一集跟著真紀和幹生回望過去所得的感悟。似乎就只有以上解讀的可能。

坦誠好重要。
明明相愛,卻漸行漸遠,這樣好可惜。
如果兩人當時能把心中的話都坦言,會有不同的命運嗎?

之於過去,感受上都只能不住慨嘆和FF著如果。
至於兩人的「現在」,則要留待下回分曉。





1. 這就留意到幹生手上的戒指,以剛睡醒的人來說,すずめ的集中力也太好了吧XD?


2. 第一話的玉米茶再度登場。


3. 怎會有人隨身帶著體溫計XD?



延伸閱讀:
《致坂元裕二的情書》
全員單戀、全員騙子---《四重奏》
[ドラマ碎碎唸] 《四重奏》第一、二話
[ドラマ碎碎念]《四重奏》第三集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四集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五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六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七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八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九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 最終話
謝謝,香芹 ---《四重奏》腳本書
「表白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 《四重奏》第三話
「如果當初我兌換了彩票,如今就…」 --- 《四重奏》第四話
「穿了褲子,卻沒穿內褲」 --- 《四重奏》第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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