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5日 星期六

「如果當初我兌換了彩票,如今就…」 --- 《四重奏》第四話



被家森一輪詭辯激得火上心頭的茶馬子,抽起浴室拖鞋,狠狠向家森的大腿發洩;然後又抱頭輕嘆,為仍然吊兒郎當的家森,也為再次動怒的自己。

「光大說他想三個人再次一起生活。」幾秒靜默後,家森輕描淡寫地說。
「只是跟孩子相處了這麼一陣子,就不要有錯覺以為自己是個好爸爸。」茶馬子仍未息怒。
「跟我試著和好吧。」家森離開座位,穿起浴室拖鞋,靠到椅把,手環搭到茶馬子的臂上;眼神卻聚焦在茶馬子面前的茶几。
茶馬子輕蔑的一笑,一手甩開家森的手。
「蠢材。把孩子當成維繫關係的紐帶之時,就是夫妻關係的終結了。」

「為時已晚呢。你這傢伙呢,說了絕對不能說出口的話。」
「甚麼?」

茶馬子倒抽一口涼氣。
「那話就是『如果當初我兌換了彩票,如今就…』。
如今怎樣?
那就不會有我的存在不是嗎?
也沒有光大存在不是嗎?

對妻子來說呢,沒有甚麼比丈夫浮現起『如果我沒結婚的話』這種想法更悲傷的事了。」


「家森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一時想當演員,
一時想當丈夫,
一時想回復單身,
一時想當夢想家、音樂家,
一時又想當回好爸爸。

一次又一次的後悔。

當家森仍然沉醉於六千萬過期獎票的失落時,他沒有意識到,取而代之,自己得到妻兒這兩張無價的獎票。

這次他又再次錯過了兌換的時機。」

這是筆者當年在碎碎念,對家森寫下的片語。比起首三集,筆者翻看家森的故事,並沒有甚麼新的得著;只是有些說法想要修正。

雖然面對すずめ,面對他真正喜歡的人,家森也一樣不擅長表白,坦露他的心意,但在這以外,他卻如小孩般坦誠,不加修飾。筆者說他一時想這,一時想那,不是說他三分鐘熱度,而是說他像小孩一樣貪心,全都想要。六千萬、音樂夢、兒子。

只是世間一切彩票,都有兌換限期。
錯過了,就如那六千萬,再也沒有兌換的機會。

這不是說,世間上所有事物都有背後都有一個監管的博彩機構,白紙黑字寫著其兌換期限。只是世上存在著無數凡人無法掌握、不可逆的東西。

其中一樣,是他人的意願。

家森仍然想當光大的父親,仍想試著當個好爸爸。光大也想三個人一起生活。
可是茶馬子不願。

在兩人仍然戴著婚戒的日子,家森有無數次兌換,讓茶馬子回心轉意的機會:找份穩定的工作、分擔兒子升學的經濟擔子、在兒子生病時好好帶他求醫、為了妻兒放下性格上的一點執著。然而他心裡還是記掛著那過期的六千萬,以及那中獎機會愈來愈微的音樂夢。

在錯過六千萬,錯過家庭以後,家森面前又飄來一張名為甜甜圈洞四重奏的彩票。
這次他主動撿到手中,再也沒有放開。

「就算被愛著,還是對那些沒得到的愛耿耿於懷呢。
影響一個人的,不是到手的東西,而是求之不得的東西。」

坂元老師在2018年的作品《anone》中如此道。

最終有家可歸的家森,仍然會為當日茶馬子和光大的求不得而後悔嗎?
已經失去的愛,能夠用別的人、別的東西取代嗎?


套用這個「兌換彩票」的比喻,三度錯過把偶然轉化為命運的別府,就是錯過了購買彩票的機會;因為在他主動向真紀打招呼之先,他不會知道,結局會是中獎還是落空。結果在那間卡啦ok,別府成功買到彩票;他也把彩票緊緊握著。即使多次失落,仍然不願放手,甚至握得更緊,一而再再而三向真紀表白。

真紀並沒有像茶馬子對家森那樣,拒絕別府的觸碰。似乎在當刻,真紀的內心亦被別府的執著所動搖。
若非真紀奶奶突然出現,兩人的結局會有所不同嗎?甜甜圈洞四重奏的命運會因此而改寫嗎?

如果。
如今就…

「如果」的想像,總是誘人的。




1. 今集開首這段丟垃圾場面,筆者翻看多次依然被逗得發笑XD 惹笑之餘,短短幾分鐘也揭示了眾人的性格。

曾經歷過捉迷藏無法被人找到那份悲傷,存在感薄弱的別府。
想盡辦法規避責任,天真的すずめ。
打工被炒向別府請求零用錢,厚顏的家森。
還有表面正經,骨子裡有著貪玩調皮一面的真紀。


2, 專業騙徒說起謊上來眼也不眨。
其實說謊的就只有騙徒二人組;緊張得走音的別府只是在打醬油XD


3. 家森總是對穿浴室拖鞋到處走的隨性女子情有獨鍾。


4. すずめ:「就這樣一直四個人下去也有可能啊。」


5.真紀奶奶繼續神通廣大,先是找到すずめ在超市的行蹤,然後聽到真紀在東京的消息,又馬上趕回去。


6. 「快要掉下去了。」輕描淡寫的一句,亦與前段副部長的劇情呼應。


延伸閱讀:
《致坂元裕二的情書》
全員單戀、全員騙子---《四重奏》
[ドラマ碎碎唸] 《四重奏》第一、二話
[ドラマ碎碎念]《四重奏》第三集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四集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五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六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七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八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第九話
[ドラマ碎碎念] 《四重奏》 最終話
謝謝,香芹 ---《四重奏》腳本書
「表白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 《四重奏》第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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