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5日 星期六
想像自殺者為何逝去是生者的義務
跟不認識春馬的友人提起他的死訊,友人第一時間問起的,仍是「為甚麼他要自殺」這道永遠無解之難。
最近重讀《蘇菲的世界》,裡頭提到一個比喻:當地面滾來一個球的時候,人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望向球的來處,試圖了解球從何而來。當發生出乎意料的事情,尋根究底是人的天性。
吊詭的是,自殺是名乎其實的作者已死。
也就是說,我們永遠無法得知自殺者確切的死因,只能憑旁節末節推敲出自殺者生前所見的絕望。
「為甚麼他要自殺」永遠是一道無解之難。
2020年7月21日 星期二
世界的背面 ---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
「我寧願我是一個媚俗的人,我寧願無知,也不想要看過世界的背面。」
在作者死去三年,筆者這才第一次翻開《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才剛讀畢,又忍不住要翻開一次。
翻看的原因不是好看得愛不釋手;這不是說小說不好看。
只是它不止是一部小說,也是作者用自己的鮮血寫成的血書。
《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跟《漢娜的遺言》裡頭那十三段錄音那樣,皆為自殺者的告白。
不同的是,書上的血跡並非虛構,而是林奕含以自己的血所成之書;是長期處身於世界背面,不見天日的被害者,第一身的自白。
毋須華麗詞藻、曲折情節、匠心巧思;血跡就是描述苦痛最有力的形容詞。
不同的是,書上的血跡並非虛構,而是林奕含以自己的血所成之書;是長期處身於世界背面,不見天日的被害者,第一身的自白。
毋須華麗詞藻、曲折情節、匠心巧思;血跡就是描述苦痛最有力的形容詞。
將一部血書當成純粹的藝術品,評價好不好看、情節合不合情理、文筆孰優孰劣,是冷血的行徑。
死者非得要不斷自揭瘡疤,也要把想說的話以血寫成的原因,才是讀者最應該著眼解讀的地方吧。
2020年7月20日 星期一
悼三浦春馬
不論你是不是三浦春馬的Fans,受日本文化薰陶而長大的年輕一代,說是在三浦春馬的演出陪伴下成長,亦不為過。
曾經在Facebook上看過有論者將aiko (本尊那位)的音樂比喻作空氣。對筆者這類觀眾而言,像春馬那樣,不會特別追看他的演出,卻總是穿插在日劇裡的面孔,也是空氣般理所當然的存在。
因為理所當然,所以不會刻意抽抽鼻子,去確認空氣是否存在,感受空氣進出鼻孔之觸碰。
唯缺氧的窒息感襲來時,才驚覺空氣的不可或缺,想念一呼一吸的舒暢。
上個星期才看到他下季新劇開拍的消息。「啊,有新劇了。到時大概會追看。」就萌生了這平凡而平淡,然後淡忘於日常的念頭。
沒想到這平凡的念頭竟然永遠無法實現。
2020年7月16日 星期四
Playlist's Best --- 《僕のこと - Mrs. GREEN APPLE》
內心變得麻木、毫無彈性的時候,筆者總會播起《僕のこと》,讓主音大森元貴高亢的歌聲化為心臟起搏器的電流,刺激那垂死的心靈。
作為全國高中足球大賽的主題曲,此曲沒有像一般的青春系作品那樣,一味重彈「只要不言棄,夢想必定能實現」,虛無而離地的舊調;它毫不避諱地勾起成長的種種不安,揭示成年後忘記如何翱翔天際、夢想破滅、孤獨得質疑「是否只有我自己一人?」、遍體鱗傷、奇跡已死的人生真相。那是中學生也能有所共鳴,人皆有之的苦痛。
奇跡已死,卻仍然歌頌奇跡,歌頌一路走來的軌跡。
傷痕累累、夢想破滅,卻仍然高呼,今天是多麼美好的一天。
此曲最感動之處,在於它直面成長的孤獨、挫敗、失去、傷痛,然後告訴我們,生命經過這一切灰暗,仍有擁抱的價值。
原來不是只有我一人這樣想。
願眾人皆能如此擁抱生命。
願眾人的生命皆如此值得擁抱。
2020年7月15日 星期三
Perception or Reality? --- 《幻愛》
七月炎夏、三十三度高溫。
每日數十宗的確診數字、數目不明的隱形患者、四人限聚令、一至兩米的社交距離、無形的恐懼、無了期的防疫。
這是香港的現實。
現實總是時明時暗。
人沒法長期存活在不見日光的環境;這是我們跟植物的最大共通點。
人跟植物不同的是,在黑暗的日子,我們能靠著幻想的光線,望梅以止渴。
暫且忘記灰暗的現實,步進漆黑的戲院,投入《幻愛》的幻想世界。
幻想總是美好而殘酷。
美好的是幻想的內容,突破現實的限制。一切不能成的事,都能於幻想裡成就。
殘酷的是幻想的本質:沒法實現的才叫幻想;一切美好不過假象。
美好的幻想,往往源於灰暗的現實。
現實明亮,就沒有幻想的必要。
暫且忘記灰暗的現實,步進漆黑的戲院,投入《幻愛》的幻想世界。
幻想總是美好而殘酷。
美好的是幻想的內容,突破現實的限制。一切不能成的事,都能於幻想裡成就。
殘酷的是幻想的本質:沒法實現的才叫幻想;一切美好不過假象。
美好的幻想,往往源於灰暗的現實。
現實明亮,就沒有幻想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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