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27日 星期二

自殺志願者的告白(8) --- 改變世界?



活在空虛、孤獨、苦難循環裡頭,該何去何從?

感性上,首先浮現的念頭是尋死。相比起其他「活著」的出路,尋死有其「容易」之處:只要承受一時的痛苦,就一了百了。沒有人知道死後「不存在」是甚麼感覺、有沒有死後世界、死後世界是哪模樣、有沒有來生之類。然而之於現實的荒謬,死亡所能帶來的潛在解脫,依然是誘人的。

尋死的困難,就在於這潛在的不確定性。人死不能復生,一旦尋死,就沒有機會回頭探索其他出路。也許死亡不是解脫,是地獄,在其中要承受比現世更多的苦難。

尋死以外的出路,則不外乎改變孤獨、苦難循環的世界,正視死念的源頭;或是改變自己,調整自己的期望。兩條出路,似乎又以後者較前者易。誰不想世界和平?可是改變世界這四字,跟凡人看來沾不上邊。談何容易?

容易的路,不等於正確,前路一片光明。
艱難的路,也不等於錯誤,前路一片黑暗。

今天就讓我們探索改變世界這條出路。


即使同意筆者對世界的悲觀,從不斷循環的歷史和滿佈陰霾的現實中看不見希望,誰說未來沒有希望呢?畢竟沒有人能預知未來。黃霑說,變幻才是永恆;廣告亦云,希望在明天、凡事非絕對。就算循環宛如命運不可逆,也不代表就要坐以待斃吧?

前言苦難的源頭是非人性孤獨疏離則是催化劑;而世界苦難循環不息,是源於人性跟非人性的對抗沒有寸進。一人不成世界,所謂世界就是人類的綜合。也就是說,改變世界,其實就是改變人。減輕孤獨、劃更大、更好的圈、停止加害,並療癒傷害的苦痛。要麼喚醒人性(若有),讓人性成為majority;要麼利用賞罰的手段去限制無心人的加害行為。當人性是minority的時候,就只能靠少數人去改變大局,以寡凌眾。成王敗寇,所謂「沉默的大多數」自然會見風使舵。

中學時的筆者,對世界未如現在悲觀,亦未有強烈的死念,但已經察覺到世界苦難處處,希望世界變得更好,也曾經跟友人詳談過如何改變世界(當年還是使用MSN的年代)。當日的對話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但以下的內容,其框架有多少也來自那時候的發想。

改變世界的進路,不外乎由上而下,從廣義的世界著手;
或是由下而上,由改變狹義的世界開始。

先論第一條進路;成為一個有影響力的人,由上而下,用自己的理論影響別人。若問起世界上誰有影響力,大概大家首先想起的,不是大國的政治領袖,就是富可敵國的富豪,非富則貴。

影響力與自政治和財富而建立的權力,從來密不可分。

暫且擱下筆者的能力不論,先論這條top-down進路的可能性。財富跟權力,能夠減少苦難嗎?金錢非萬能,但沒錢則萬萬不能;至少金錢能減輕,甚至消滅跟貧窮有關的苦難,解決生物邏輯層的需求。不當慈善家,當個小老闆,也至少能養活幾個家庭吧。

金錢雖非萬惡,但沒有可能喚醒無心者的人性,只能是利誘的工具。錢財利益或許不能收買所有人的心 (事實上能被收買的,大概也是無心;在此取其約定俗成之義),但縱使心有不甘,有錢亦能使得鬼推磨。從建制派的「蛇齋餅粽」,近年「愛國愛港」組織的遊行,便可見一斑。愛國心,可以是廉價的,是遊行完結以後,就聯同道具國旗一樣丟進垃圾筒;中資公司員工就算萬分不願,為了餬口,還是被動員助選。

當然,上述是一種暗黑兵法。比較「正當」的做法是投身政府,攀上高位,獲取權力,就能施行各種政策去減少苦難。 就算不運用自身的權力、財力,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也是眾人馬首是瞻的KOL,一言一行也受到注目,也能影響別人的觀念。

對筆者而言,這條「建制」進路,最大問題是為了走上有影響力的位置,很容易就會迷失於短期目標之中。改變世界,其實並沒有所謂的方程式,因為人心肉造,人類的行為模式,並不如遊戲世界的NPC一樣,有一個既定的法則可循,不會說我們做A,就會帶來B的效果。

改變世界,之於不同人有不同的意義。
關注環保的,會希望改變社會對資源的浪費,減低人類對環境所造成的破壞;
素食者,會希望改變主流的肉食習慣;
動保人士,會希望社會對動物權益的意識有所提高;
女性主義者,會希望兩性能夠平權;
民主派,會希望爭取真普選,結束一黨專政(誤)。

先不要倒向誅心論,就假設這些人改變世界的宏願,是出自一片丹心。現實告訴我們,改變的過程會讓人本末倒置,甚至為了實現短期目標,而犧牲初衷。社會上存在著各式各樣的人,各自關心成千上萬的議題。如何讓他們關注自己所關心的事情,凝聚力量,取得更大的話語權、財富甚至實權,以成就心目中的改變呢?比較普遍的進路是聯合志同道合者,成立組織,推廣自己的理念。拿香港的政治做例子,爭取民主的其中一個短期目標,就是選舉。沒錯,贏得議席,能夠換來否決權、監察權,又或者是近年講得比較流行的資源,但不代表完全爭取到民主。選舉本應是手段,不是目的。

要贏得議席,就要贏得選票,爭取到選民的支持。如何做到?最理想的做法是,以理念說服、感染之,讓選民認同自己的理念,明白民主的重要性,從而爭取到他們的選票。現實卻是理念如何崇高,也不一定能令人心悅誠服,取得人民授權。選民投票,可以是根據候選人的政治取態、爭取民主的手段(和理非還是勇武?拖延惡法還是影響民生?議會抗爭還是反中亂港?);可以是根據候選人的政績;可以是受人恩果千年記;可以是以貌取人,感覺先行;可以是唯利是圖,為了蛇齋餅粽而投。

能否爭取到足夠的選民授權,乃是後話;要成功參選,首先要過選舉主任這一關。要爭取選舉主任信納、選民支持,或要對真心擁護的理念有所出賣,掛羊頭賣狗肉,淪為政棍之流。

當日梁天琦為了參選,簽署確認書,放棄港獨主張,選舉後遠赴美國,淡出政壇,受「同路人」質疑、謾罵,譏笑「時代革命去咗邊」。今年民主派為了入閘,不提自決,否認焚燒基本法道具;為了補選議席的勝算,不惜反民主,舉辦小圈子的初選,初選前後極力嘗試勸退勝算低的候選人,推翻當初補選機制的協議。(此處為論述所需而並論,未有把兩者視作一流之意。)

理念成了可犧牲的手段;議席成了不可犧牲的目的。

眼見香港一池死水的政局,友人不時笑說要去建制派做臥底、雷隊友,在關鍵時刻成為關鍵一席倒戈相向,又或者行盡倒米之事;但過程中難免為虎作倀,走上政棍之路。

筆者的同輩多是社會新鮮人,不時聽到的感言是,不讓世界改變自己已經很不容易。所謂「工字沒出頭」,今時今日的香港,上流機會不如以往多;要發財的捷徑還是存在的,前提是要跟從當中的遊戲規則,蒙著被金錢腐化的風險。

未能喚醒別人的人性前,就先喪掉自己的心。
為了達成短期目的,也許不一定要犧牲自身的人性,做出非人性之事;但要與無心者妥協,卻少不了虛偽。

虛偽不一定傷人,卻傷理念、自我。
未看見世界被改變,自己卻先被扭曲。
假若捨身能夠成仁,又何妨被權力扭曲?

若捨身換來的只是一片焦土,嘗試改變又有何意義?



那麼透過建制外建立影響力,又有沒有可能成功?比方說走學術的路,塞滿自己的書包,透過學識建立自身的影響力;或者走社運的路線,昔日馬丁‧路德‧金爭取黑人平權,甘地、曼德拉爭取獨立,當初也只是一介草民 (不過社運這條所謂體制外的進路,事實上跟體制內的進路一樣是搞政治,會遇到同樣的難題)。這個時代我們多了網絡這個新的媒介,理念多了一個散播的平台,成為貨真價實的KOL起碼不是痴人說夢。

今日我們依然會仰望西方社會的進步,平等、自由、民主、人權成為了政治正確,雖然今日漸見失效,但相比起極權陰霾下的香港,仍然是比下有餘。這些政治正確的概念不是自有永有,全賴前人種樹,用鮮血澆灌種成的。他們建立起廣納性的制度,把上述的概念貫徹其中,想必當初這些理念也不是主流的共識。制度與理念是如何影響世界,如何成為共識呢?筆者經常想,就算讓香港人爭取到真普選,先不論有沒有適合的候選人,以香港人的犬儒,還是會把民主敗掉;但依筆者對歷史的皮毛認識,又不敢就此斷言沒有出路。這方面,筆者目前還沒有答案,還需閱歷。



相比起改變廣義的世界,狹義的世界似乎比較容易入手。由下而上的進路, 就是「以生命影響生命」,在日常生活中貫徹、彰顯自身的信念,用身邊人能夠觀察到的一言一行,作為信念的最佳說辭。雖仍有空泛之處 (如何貫徹?貫徹了又如何影響?),但比起建構一套完整的理念,再制定一套計劃去宣揚,總來得輕鬆。只有人人願意走一小步,影響身邊的人,世界自然有所改變。筆者小時候,也曾經相信過此條進路,能夠賦予自己存在的意義,成為安身之所。

談到最能「以生命影響生命」的職業,通常會讓人想起教師吧。所謂「三歲定八十」,趁著兒童白紙一張,及早播下種子,建立一個健康的價值觀。筆者曾經當過小學一些課後功課輔導班的兼職,跟班上學生相處的時間尚淺,談不上能夠「以生命影響生命」;在短暫的代課時間裡,卻有感教育的匱乏。比方說同學之間發生爭執,除了把他們叫出來,講講道理,指出關係良好的好處,建議一些彼此融洽相處的做法之外,似乎就無計可施。大道理或許他們聽過千百遍,也不是不畏懼師長的威嚴和怒氣,但道理還需配合親身經歷,才能真正植根。

或者是筆者跟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視野太狹隘,技巧太拙劣;
又或者,「以生命影響生命」,只是掩飾了改變手段的匱乏。
不知道如何改變別人,才唯有做好自己,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的「用心」,從而被感染。

依筆者所見,「以生命影響生命」,跟儒學經典《大學》中「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理念乃同出一源。同時也建基於同一個盲點:假設了所有人都有德性自覺,皆有可被感染的心。

理論有多完善,計劃有多周詳,自身的生命有多「知行合一」,也不能寫包單說,身邊的人就能被感染,能夠同理被害者的痛苦,停止加害。

真相是,人總是自己改變的。

在平等自由民主人權等概念已成政治正確核心價值的年代,民主國家依然充斥各種的歧視。人性問題始終是一切的關鍵。我們永遠無法知道,到底是自己做得不足、方法不對、還是各自為政,以至無力改變世界;還是就算扭盡六壬,無心的靈魂就是無法喚醒,或是無法適當的威迫利誘,制止加害。



有留意開這裡書評的,應該會知道筆者很喜歡看奇幻小說,當中筆者最喜歡的奇幻作品是《死亡之門》(不少人覺得看奇幻作品不設實際,乃是一種歧見。故事裡的主角跟常人一樣充滿人性,而在奇幻世界的設定底下,往往會激化人與人之間的衝突,突顯非人性的醜陋與人性的高貴;此乃奇幻最珍貴的價值。某程度上此等批評也在說,奇幻很適合不設實際的筆者吧)。某程度上筆者的循環史觀,也是受到這部作品的啟發。主宰《死亡之門》世界的「神」,是會不斷自我糾正善惡的波動,跟兩名作者的經典作品《龍槍》系列一樣,充滿善惡平衡論的味道。

不同宗教的信徒對於世界有不同的解釋,但無可否認,在人類的歷史中,善惡似乎就如波動一樣,維持著某種平衡。悲觀地看,凡人作為波動中的一點水滴,永遠不能消滅邪惡,擺脫善惡的平衡循環,脫離苦離;正面地看,這一點水滴,依然能對抵抗邪惡作出一點貢獻。不能改變機器的結構,難逃成為齒輪的命運,亦可以做一片有用的齒輪。

常言道,世界不會說沒有誰就不能繼續轉動,本義是勸人不要夜郎自大,世界不是圍繞住某個人轉動的;但對筆者來說,它帶來了一個存在意義的問題。數千年來,無數比筆者更出色的前人,依然無法改變這善惡平衡,反倒如上篇所說,世界在科技進步,無心人手中的武器變得更具殺傷力時,陷入更深的滅世危機。

不是要否定前人的貢獻。
只是現實裡,破壞總比建設來得容易。
百年樹人,轉眼就可以毀於火海。

是筆者害怕失敗,害怕徒勞,還是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事實上,身處不幸,不太能想像一個幸福的世界,實際會是怎麼模樣。何謂「改變世界的希望」、「突破循環的改變」,筆者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確切的是,活在這個世界,痛苦得讓人要死。

前陣子到街場打籃球,天色昏暗,球場因為半夜的雨而變得濕滑,於是就拿了場邊的水拖開始拖地。快要拖乾之際,又下起雨來,剛才的努力付諸流水。

改變世界,就宛如下雨天拖地。




《祈跡 -in album version- - RADWIMPS》
詞、曲:野田洋次郎




Today six billions of people are breathing,feeling,and living
Today fifty hundreds of children are starving,fearing,and dying
Would you tell me why? what could I do with this
Tell me why how could I remember this

僕はなんだかとても悲しいよ
だって僕が笑っている隣で誰かが死んでいく
僕はなんだかとても悔しいよ
だってそれでも生きたいと思っている僕がここにいる

我總覺得很悲傷啊
因為就在我笑的時候,旁邊就有誰在死去
我總覺得很不甘心啊
因為即便如此 還想著活下去的我 存在於此

生きたくても生きれねえ やつがいるんだって
そんなんも考えないで 生きてる気になんなって
そうだろう だってそうだろう
俺たちってただの人間って言われて终わりかもしんないけど
人間として生きてる 命として息してる
「これ以上素晴らしいことはない」って分かっている
心で分かっている 想いで分かっている
心で分かっている 想いで分かっている

「世上存在著想活也活不下去的傢伙」
「這種事不要去想,只要活下去
對吧,因為不就是如此嗎?
我們不過是凡人麼」 對話可能就止於此
身為人活著,作為生命呼吸着
我明白「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感性明白 理智明白
感性明白 理智明白

今でも地球(ここ)にある 忘れ形見
いつか僕がきっと君に届けるから
泣いている この星も僕も
僕は君を 君は僕を愛せるはずだから
それぞれの命が生んだ、一人の祈りが生んだ歌が
ここにある 今も

現在還存於地球上 世代相傳的遺物
終有一日我會送到你那裡
我和這個星球 都在哭泣
因為你跟我 我跟你 明明可以相親相愛
因各自的生命而誕生 一人的祈禱而誕生的歌
現在仍在

死んだ後の世界ってのを僕は本当に信じたいよ
だって今日まで 幸せを知ることなく死んだあの人
いつかどこかで会えるの  天国で報われるの
僕らはどこにいくの どこにいけばいいの

我真心想相信 所謂死後的世界啊
因為我跟到今天為止還未知道幸福為何物 就已死去的那個人
會在哪時哪地相遇呢? 會在天國得到回報嗎?
我們到底何去何從? 到哪裡去才好呢?

笑うことなく、喜び合うことなく消えた同士(とも)と再び出会う
天国ってとこで巡り合う その時胸張ってこう話す
「嬉しかった 美しかった「幸せ」ってやつが溢れていた
いつかまた行ってみよう 「愛」ってやつを教えよう」

與沒有笑過,也沒有一起快樂過就消逝而去的同伴再次相逢
在名為天國的地方再次相遇 在那時鼓起勇氣如此說:
「好開心。好美好。那裡充滿著名為「幸福」的東西
改天再去看看吧,讓我認識那名為「愛」的東西吧」

生きたくても生きれねえ やつがいるんだって
そんなんも考えないで 生きてる気になんなって
そうだろう だってそうだろう
俺たちってただの人間って言われて终わりかもしんないけど
人間として生きてる 命として息してる
「これ以上素晴らしいことはない」って分かっている
心で分かっている 想いで分かっている
心で分かっている 想いで分かっている

「世上存在著想活也活不下去的傢伙」
「這種事不要去想,只要活下去
對吧,因為不就是如此嗎?
我們不過是凡人麼」 對話可能就止於此
身為人活著,作為生命呼吸着
我明白「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感性明白 理智明白
感性明白 理智明白

今でも地球(ここ)にある 忘れ形見
いつか僕がきっと君に届けるから
泣いている この星も僕も
僕は君を 君は僕を愛せるはずだから
それぞれの命が生んだ、一人の祈りが生んだ歌が
ここにある いつも

現在還存於地球上 世代相傳的遺物
終有一日我會送到你那裡
我和這個星球 都在哭泣
因為你對我 我對你 明明可以互相爱慕的
因各自的生命而誕生 一人的祈禱而誕生的歌
永遠都在

流れ星が見えたら ねえ 夢よ叶えと祈るんだ
胸が裂けそうになったら それを君は恋と呼ぶんだ
怒りが僕たちを包む最後の光になるその日まで
僕は君を忘れはしないだろう 一度も出会うことはなくとも
君をきっと覚えている 僕はきっと覚えている
鳥も、森も、星も、月も、あの子も、優しい地球は覚えている

看得見流星的時候 誒 就祈求夢想成真
胸口痛得好像要裂開的時候 你把它稱為戀愛
直到憤怒將我們包圍 變成最後那道光的那天
我也不會忘記你吧 即使從來就沒有遇到你
一定會把你記住的 我一定會把你記住的
小鳥、森林、星辰、月亮,那孩子,温柔的地球 全都記著

今でも心に 忘れ形見
いつもここに ずっと胸に 溢れてんだよ
笑って 抱き合ってる 君と僕とで
いつか必ず来る そんな時を待ちながら生きていこう
溢れ出さぬよう 忘れ去らぬよう
僕が消えて無くなる日が来るまで
ずっと ずっと ずっと

如今還存於内心 世代相傳的遺物
不論任何時候都在這裡 一直在心裡 洋溢着啊
你跟我 笑着 互相擁抱住 的日子
終有一天會到來 一邊等待一邊活下去吧
不要讓它溢出,不要把它忘記
直到我消失的日子到來之前
一直 一直 一直

Today six billions of people are breathing,feeling living
Today fifty hundreds of children are starving,fearing,and d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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